“她所知晓的庄九履历,都从我这里得知。我所知晓的庄九履历,都是查案中途翻阅旧档得知。”

“应大硕已经离世,庄九消失于茫茫人海。我告知小满的时候,说得是‘两人疑似’。但并无实际证据,只凭‘魁梧巨力、擅长飞爪’这几字记载,无法证实这两人是同一个人。”

问询到此为止。

两名文吏双手捧上墨迹未干的口供录状,赵十一郎把供状搁在长案上,来回翻看几遍,指节在案上长长短短地敲。

“两人疑似,无法证实。应家这条线就此结案了?”

“就此结案。”晏容时起身走到长案前,把供状迎风吹了吹,吹干墨迹,交给文吏封存入档。

“怎么,你还要往下追查?北国奸细案关系重大,除了牵扯进不相干的人,还能追出什么?”

赵十一郎抬眼打量面前神色平静的好友,再看看灯下坐着略显不安的应小满,抬手揉揉眉心。

确实,能把晏七郎和晏容时认作两兄弟,说她是北国潜伏入京的奸细?十一郎自己都不信。

继续往下追问,除了把七郎也牵扯进去,还能问出些什么?

“余庆楼北国奸细案,应家这条线就此结案。”

十一郎如此说罢,揉着眉心从长案后起身。

“虽说应家和北国奸细案不相干,七郎,你还是要私下问问她的所谓‘替父报仇’到底是怎么回事——”

一抬头,面前早没了好友人影……

晏容时搀扶着应小满起身,挨个捏了捏她蜷起的指尖。“吓着了?”

其实一开始还好。有问有答,如实回话,无甚好多想的。

直到十一郎的狭长鹰眼抬起,用他那惯常阴沉的眼神紧盯着她,问起她如何知道爹爹便是庄九的。

在那短短的瞬间,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下一句如实回答,极有可能把七郎牵扯进案。

她这处陷入难耐的沉默时,七郎却自己开了口。

张嘴把所有的责任直接揽过去!

十一郎犀利的视线转向七郎的那个瞬间……

初秋还带着热气的夜风里,应小满的背后倏然渗出一层冷汗。

刹那间,她坐在大理寺关押待审官员的小院木椅上,纤细肩头绷得笔直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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